上帝想听唱歌了,就把惠特尼休斯顿叫去了;上帝想听唱歌,又想看跳舞,就把MJ叫去了。上帝玩腻了人间烟火,想玩点新花样,就急匆匆地从人间挑选了一个手工艺人,把我姨爹叫去了。
姨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?其实我也不知道,也不知道怎么描述。一年四季的中山服,谁也不知道洗过几次;唏嘘的胡渣和头发,被叶子烟的烟雾熏的雪白;偶尔会从参差不齐的牙缝里吐一泡口水,又继续手里的活,编一个背篓,或一个簸箕。一双粗糙的手,一把陈年的老刀,在一块块竹片里找到一丝生存的空间;竹缝里有表哥努力学习的影子,有让人骄傲自豪的奖状,还有因为学费无法凑齐辍学的无奈;还挤压着姨娘的胆怯、叹息、或许争吵。
姨爹不知道为什么要走,或许他听到了召唤,也有可能他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再让他期待;上帝刚打开了一道门,姨爹就应声而去了。老大,老二,老三都已经不再需要他的那把刀再继续把生活劈开一道生存的夹缝。
姨爹就这样走了,走的让人不安,让人不愿意提起。姨娘从楼顶取下那些姨爹编好的背篓在水里冲洗。我问姨娘,你想不想姨爹?姨娘说,不想;天热的时候,在地里干活,他没送过一碗水;雨天的时候,他没送过一把伞;可能他自己知道要走了,还编了一些放在楼上,现在冲洗干净了,就能继续用。
我也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这样的对话。姨爹若不懂心疼人,怎会在“走”前,留下这些力所能及的事。我虽然不懂,但我试图安慰姨娘:姨爹只是表达的方式不一样。当你觉得你需要一把伞的时候,他可能只是想到你回来没吃的,而忙着做饭,不知道此时该送一把伞。就像上帝想要一个竹背篓一样,他只要背篓,应该不是想叫谁过去。
姨爹就这样走了,后面没人主动提起,也没有更多的追忆。春节,再次回到这里,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,就像姨爹也从来没有来过一样。姨爹,会随着岁月渐渐淡去,就像过去的历史一样,也会渐渐被人们淡忘。但作为老大、老二、老三......姨爹子孙;没有姨爹就没有他们;他们是无法淡忘的。
我只是作为一个路人,看到了,怕忘记,写些字,作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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